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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生命逐渐逝去

这是第一次,看着年迈的老人逐渐逝去,心中竟泛起了万千思绪。仿佛又重新在思考生命的开始和终结意味着什么,活着和死亡的意义是什么,谨以此微不足道的文字,表达自己最深处的悼念。

当生命走到了尽头,生命的呈现,竟然是仪器上的不断跳动的数字,逐渐的呼吸困难,跳动的脉搏线渐渐平息,人的意识逐渐丢失,身边的家人从不断的安慰到慢慢落泪再到失声痛哭,大家的心里经历着巨大的矛盾,舍不得老人的离去,亦不忍心老人继续受到病痛的折磨,这也许就是叫“白喜事”的原因吧。

印象中妻子的外婆是一个坚强的老人,结婚初的时候,还健步如飞,年轻人还赶不上她的脚步,可疫情的无情,不仅仅体现在它不断直接的肆虐着、践踏着人们的生命,也体现在它隔绝了多少老人的生活。儿孙无法回家探望,温饱问题难以解决,似乎能看到一个年迈的老人,在大年三十的夜晚,一个人吃着无法果腹的食物,看着看似热闹的春晚,饥饿着,孤独着。而这一的日子一下子就是几个月——对于老人太难熬了。

下午4:29,伴随着大家各种遗憾,惋惜,不舍和各种复杂的情感,老人与大家永远阴阳两隔了,走的很安详,很平静,以前印象中活着与死亡是绝对对立的,而生命到头应该是一个对立状态的切换,而这个时候,我却觉得这个界限好像并没有那么明晰,可能死亡就是换一种方式活着。

我的外公在小到还不懂事的时候遭遇意外死亡,幸运的是爷爷奶奶和外婆都健在,可我不敢想,我陪他们走到尽头的时候,我会是什么心情,有多少种情绪会涌上心头,是回忆起儿时掉入外婆家漆黑的地窖,爷爷奶奶家夏日的晚霞、西瓜与竹床?还是成年后各种以忙为借口的不探望?我想我有点慌了,开始害怕失去他们。

老人的逝去,新生的到来,仿佛都昭示着生命的轮回,大自然的规律,所以除了我们自己,我们没法保证自己能经历其他人生命的开始和结束。广义的说,人的生命总是逐渐逝去的,生命的开始意味着希望,我们给了女儿生命,每每看到她的点滴成长,似乎都给了自己无尽的快乐,一种源自内心的快乐,陪着她长大就变成了生命的主线任务,繁衍竟不仅仅是生物的本能。死亡我觉得意味着超脱,让生命不拘泥于以肉体的方式呈现,而上升成为精神层面,人性的光辉在这个时候被放大,刻入所有经历过这段历程的人们的脑海中。

迪士尼的电影《寻梦环游记》中,人死了会变成灵魂换一种方式活着,而当他被世上所有的人忘记的时候,他的灵魂也将不复存在。所以,活着和死亡的意义是什么,既然它们不是对立的姿态,那它们又是什么?就像臧克家先生评价鲁迅先生一样:“有些人活着,他已经死了,有些人死了,他还活着。”其他我们要呈现出来的是一种活着的状态。——一种能感动自己,感染他人的状态。

生活总是会给大家无尽的机会和挑战,我总是在说不想自己活成自己不想变成的那个自己,可想活成自己想的那个模样,也那么的艰难,但是没有关系,总是向前看,总是要有光,总是要变成光。

逝者安息,生者如斯,记在这一个午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