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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的清醒

早春,微寒,伴着时断时续的小雨,一个释怀而又凝重的节气到来,清明。
今年的清明节,对我而言也是很特别的,父亲的离世,让我对清明的理解更深刻了一层,在这个纪念先祖的日子,对父亲的思念也如同决口的江水,从心里涌出来,如洪水猛兽。
往年的清明,父亲总会带着我们一起,熟练的找到散落的各位先祖的墓碑,一路回忆着小时候的趣事,欢声笑语中寻求祖宗庇护。今年的清明,沉痛的心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,记忆中熟悉的路也不熟了,好像每一座墓碑都很难找,好像每一条路都很泥泞。

父亲的墓碑高耸在一个小山头,骨灰盒是我亲手放下去的,我不想回想那天的大雾,不想回想目睹父亲从肉体变成尘埃的过程,我只记得骨灰盒很重,就像我紧紧的抱住他却抱不住他。
自从父亲离去,脑子里时常会蹦出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,每每想到他说还等着我给他买好车开,想到他给我无言而坚实的支持,想到他时常对我工作的告诫,心里都会空落落的,好像缺了一块。
父亲的朋友们,同事们都联系要去扫墓,确实我之前没想到,也许人的意义也就在这里了,父亲一生的工作虽未了却天下事,也算留下来身后名。
初春的日子,也是万物复苏的日子,小花小草们都争先恐后的成长,好像晚了就开不到这个花花世界了,这也与祭扫的沉重形成的很强的对比,古人定的时间大抵也想表达这种复杂的情感吧,时刻也不能忘记这份生的希望!
今年扫墓,会刻意的观察其他的碑文,我看到有为年轻的亡妻,为青壮年的儿子,为年迈的父母立的各种墓碑,让我感受到生的方式只有一种,死的方式却有千万种,而每一个生命的陨落,可能对于一个家庭都是沉重的打击。
从古至今,从国内到国外,关于生与死的故事始终都在不断地上演,生命的轮回,每每通过死亡进行升华,而赋予更多的生的希望和动力。我们无力去与生命的规律抗争,就需要更好的享受生命,延续生命,善待生命。
爸,你一路走好,不要担心我,我也已过而立之年,需要更多的承担起家庭的事情,想你的时候我会望一望天上的星,因为我相信,你一定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我。